快乐最重要

尾巴才没有在晃


事情发展于昨晚我做了个美梦,具体内容着实旖旎遂不细说,于是早上我成功睡过头,在舍友的闹铃下猛然且迅速得从床上跳起来,困意瞬间清醒,并且用发疯似的速度开始换衣服——我想说,现在我绝对不允许自己再像早晨那样,五分钟随便搭配一套完全不和谐的衣服出门。


但当时没来得及管那么多。


我走之前顺走了舍友放在餐桌上的白面包,那大概是他最近减肥吃的东西,简直是寡淡无味到极点……我怀疑就是这番腹诽被老天听见了,所以它恶劣地施了一点小魔法给我的生活增添调味剂。


还记得我刚刚说的吧?我今天的行头绝对算得上糟糕的级别了,不知道从哪个衣柜揪出来的、我八百年没穿过的、是不是我的衣服都不清楚(我强烈怀疑就是被我偷吃了面包的那一位的)的黑白运动套装。


虽然我身高腿长,就算黑白运动装也穿得靓丽非凡,但大概错就错在,脚下蹬了一双低跟带闪的尖头皮鞋了吧。


所以当我赶到公司的第一刻,瞬间就被金有谦盯上了。


“你这一身是什么2018潮流终点啊?”


我扭过头看过去,他今天穿了绸面黑衬衫,惯常性只配黑色的紧身裤,一身简直像个大乌鸦精,笑起来更像只乌鸦,嘎嘎嘎嘎嘎嘎的,要不是头顶有双狗耳朵………………等等,狗耳朵?


“本来一张嘴就奶滋滋的声音,现在你还戴起宠物头饰装可爱了。”上手捏了捏,毛挺软,还温热的,挺仿真。他瞪圆了眼睛看着我,脸上表情怪异,像一秒被蒸熟的螃蟹似的张牙舞爪,手也挥舞过来抓住了我的耳朵。


…………他手往头上去做什么………?


抓、抓住了,等等,我耳朵在两边啊!!头上的是什么鬼东西!!!!!!!!!


“BamBam也有猫耳朵了呢。”金有谦说。


嗯?怎么回事?



“我会不会被抓去研究所啊?”


我看着卫生间镜子里自己头顶上随着摆动弧度和情绪一动一动的猫耳,捧脸感叹。


“不会吧……因为好像大家都看不到呢。”金有谦目光还锁定在猫耳上。


我怎么想都觉得奇怪:“可我们现在有两对耳朵哎,到底哪一对是用来听声音的。”金有谦沉默片刻,我猜估计是被我的问题无语到了,我耸耸肩,决定不和他纠结这么多事情了,并伸手:“看在现在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的份上。”


“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蚁和蛇。”他纠正,并且又开了一次我名字的玩笑,天知道自从我们共事以后他玩了多少次这梗。


我想翻白眼,却发现他头顶上开始耷下的狗耳朵…我的天,虽然我知道狗狗并不是所有耷耳朵的动作都是难过,但他的耳朵这样也显得太难过了吧。


我轻轻吸一口气,开始祈祷明天赶紧变回来吧,我和这样的金有谦吵不起架来,他显得太可爱了一点!更可恶的是,这只有我能看得到——这就代表我和金有谦的一天都显得极为平静和谐…和谐到我们的同事们都觉得有些奇怪的程度。


“BamBam啊,今天有什么特别高兴的事情吗?”在茶水间倒咖啡的空隙间,崔荣宰挤挤眼睛问我。


我正低头撕着小糖包,却没怎么控制好手劲,纸质口子被撕开太大,分量不多的糖包瞬间逃离它们本该去往的地方,给台面来了一个均匀的甜度添加。这糟糕透了,我今天的叹气频率明显比以往来得多,崔荣宰一点也没发现,甚至还问我是不是很高兴。


“没有啊,麻烦的事倒是有的。”


“是吗?”崔荣宰做出一个思考者动作,“但你和有谦今天都没有吵架!”


我拿纸擦干净台面的白糖,漫不经心地回答崔荣宰:“因为今天他太可爱了。”这是实话实说的。


崔荣宰好似被我的回答吓住了,没出声,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金有谦呆呆地端着马克杯站在茶水间门口,这次挺争气,脸没红,就是显得有点傻。


“怎么了?夸你可爱呢谦寻回犬。”我继续找出新的糖包,这次很顺利地将它们撒进我的杯子里,边低头用匙搅拌咖啡边反问他。


“…….你的猫猫也很可爱。”对面的人嗫嚅道。


“哦谢谢,我家的猫也确实很可爱。”我没留意他说的什么,只是在关注他再次迅速涨红的脸——冷白皮也太神奇了吧?


“你更可爱。”金有谦抬高声音。


“没有没有没有,我家布丁更可爱。”我连连否认,摁捺下心悸努力保持镇定。


金有谦手指指上面的方向,又想开口,可在旁边围观的崔荣宰的泡面先泡烂了,他大叫一声“axi”打断了金有谦。时机恰好,我松开越攥越紧的杯把手,匆匆忙忙推门去给崔荣宰找新口味的泡面。



第二天早上我没有迟到,只是成功得经历了一场舍友的目光洗礼罢了。


香港人叼着白面包满脸疑惑问我:“你昨天晚上还出去染头发了吗?”再接着,我冲到洗手间一看,自己已经是一头状似漂染的白发。挺好,这个颜色很适合我,就是…….为什么我脸中间一团黑??


“Bam啊,白色是挺好看的,但就是显得你有点…”王嘉尔一脸一言难尽的模样,最后一个字愣是被我硬生生瞪着吞了回去。


……我再去抹一层粉底!!!


我就不信我变成这样了金有谦能好到哪里去——


“…………………………”


“你们俩昨晚集体染头呢?”


公司早会上,段宜恩在人群中发现了最耀眼的两颗脑袋。


我回头去看坐在我后面两排的金有谦,就算乌压压一片人,他也最好认,姜黄色的头发怎么遮都遮不住。我没忍住笑,可笑完又发现他从后排起身往前走,一米八几的身子在一堆坐着的人里头简直快把屋顶穿破了似的,他到我跟前时我仰着头看他,终于感觉有些不妙。


“你是不是又长高了?”我咬牙问他。


“你是不是又变黑了?”他在我身边的空位置坐下。


“……….滚开。”


金有谦撇撇嘴不说话了,用手比划一个空心圆贴在自己脸上,路过的朴珍荣问他干嘛呢,他说:“BamBam脸上一块黑煤炭。”


我无语。


他好烦。


怎么,看不起暹罗猫么。




当然,事情绝对不会止于此的,在度过了谦寻回犬的二次身高生长以及我的四肢和面部肤色色素沉着(脏话已被屏蔽)的一天后,我们同时猜想起了明天又会发生什么。


“明天我们会变回来的吧?”我满怀希望。


金有谦小心地看了我一眼,仿佛知道他接下来的话注定会让我暴躁:“我觉得没那么简单……但放宽心吧,你应该不会再变黑了,毕竟现在已经很黑了。”


嘿,我发誓如果我能在惹林在范生气大赛中获得第一名,那金有谦一定是惹BamBam和朴珍荣生气大赛的双料冠军。


林在范、朴珍荣:这没有什么好令人骄傲的!


好在事情并没有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个屁!天知道突然长了条尾巴是怎样突破我世界观和人类进化论的事情???甚至我要为这条除了我和金有谦谁都看不见的尾巴在裤子上裁个洞!在我的裤子上!裁个洞!洞!


不然我往哪儿放这条油光水滑的猫尾巴?塞裤裆里吗?这绝对是一个不妙的体验,至少我想着就尾椎酸疼。


“Jack,你能发现我的裤子有什么不一样吗?”我出门前再次向舍友确认一遍,我可不想突然走到路上被路人尖叫一声这里居然有个光着屁股上街的变态。


王嘉尔以为这又是一个他的泰国舍友心血来潮的时尚嗅觉考验,仔细端倪好一会儿,毫无底气开始直男发言:“我觉得……非常完美,你今天居然穿了运动裤,让我难以置信,虽然它很宽松,但还是一样显示了你的长腿和臀部曲线!”


我骂了句脏话,撅起屁股背对着他:“裤子在你看来是完好的对吗?没有洞吧?看不到我的屁股吧?”然后这位香港朋友就手足无措地碰倒了桌上的咖啡,站起身大喊表示清白:“我真的不是gay!”


………………………………我应该把这周的粗口都提前透支完了。


确认裤子是否完好无缺的现场极其混乱,我花了好大一番功夫向惊恐的香港友人解释自己并不是湾仔码头,只是经历了一场恶趣味的动物角色进化,而恰好该死的第三天长出了尾巴而迫使我穿不了我今天最想穿的紧身牛仔裤因为那牛仔面料勒着我屁股和尾巴疼得像戴了贞操带。


现在我只希望金有谦最好也是这样,这可以大大抚慰我发麻的尾巴尖儿。


可我今天一整天都没看到金有谦。


“他请假了么?”我问隔壁卡位的朴珍荣,对方摇摇头说不清楚,并开始打趣我。


我没怎么理会他,他脸上熟悉的微笑和褶子让我觉得身上发冷,身子缩回自己的位置,开始点开聊天窗口发送消息。



bb1a:你今天长出尾巴了吗?

bb1a: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bb1a:我下班后去找你?

bb1a:呀……不要已读不回!

YuGyeom::(

YuGyeom:……别来!我不好意思。

bb1a:????

YuGyeom:真的别来……



我是那种听话的人吗?金有谦让我别去我就不去吗?我不是。


所以当我再次敲隔壁卡位的挡板时,成功接住了对方递来的家庭地址纸条,我给这位深藏功与名的好人一个飞吻,快速将内容记录在手机上保存。




金有谦不让我来找他真的是有原因的。


当我站在他家门口摁响门铃看到来开门的人的时候,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他说会不好意思了——毛茸茸的大尾巴在人身后高高扬着,翘起一个微妙的弧度,直到被我的眼神盯住才突然僵住试图耷下藏起来。


说真的,太可爱了……比他的耳朵还要可爱一倍!(不许说很多倍,这是对狗狗耳朵的不尊重)


我不知道我发出了什么奇怪的声音,反正我扑了上去,手脚并用地抱住他,将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他被我扑了个踉跄,退后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很配合地用手托住我的屁股……嘿请不要摆出那种看到了R场景的表情好吗?至少在他摸到我尾巴根部之前我很有骨气地没有硬,OK?


就是一个拥抱而已!


尽管这让气氛骤然升温了……我耸耸肩,从金有谦手里接过冰可乐,拉环崩开的响声在两人的沉默间清脆得诡异,我小口啜着碳酸饮料,不停升腾的气泡塞住了我本来想说的所有话,我做了一个超酷的决定:他如果现在什么都不说的话,我也将继续保持沉默。


而金有谦居然真的在这偌大的客厅里和我大眼瞪大眼僵持了两分钟。


这个人可真烦,这次就算他的狗狗耳朵和尾巴超可爱也拦不住我的白眼。


“不喜欢我的话我就走啦?”


冰可乐的铝罐外皮凝了一层水珠,我用指腹把那些水珠全拂干净后将它放在玻璃茶几上,起身从沙发上站起来。


然后就被拉住了,喔……这臭小子动作挺快,但话一句都不说。


我打算掰开他手,却被闷响吸引,循声看过去发现被沙发抱枕遮住的狗尾巴不停摆动,尾部拍打在枕面上倒是没有一点痛觉被动作本人感觉到。


“你尾巴干嘛晃,喜欢我吗?听说狗狗都是这样表达喜欢的噢?”最后一把柴,不烧我就抽薪。


“我…我尾巴没…没有在晃啊!”金有谦瞳孔地震。


“到底有没有?”


“我尾巴没有在晃啦……!”他再次拖着奶音嚷。


“好哦,没有就算了,我走啦。”


“……但我是真的喜欢你嘛。”


我早就知道了啊,笨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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